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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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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0 章

文承被梗得心塞。

羅少知追問:“不喜歡我還對我摟摟抱抱,那你豈非對誰都可以做那些事?”

文承:“那些事是哪些事?”

羅少知語塞,原是奔著占文承的便宜去的,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,耳後不自覺地熱起來。

她拉著文承的手腕,輕輕“嘶”了聲,欲蓋彌彰地警告:“藥還沒上,別動。”

文承看穿但不拆穿,勾起小指,在羅少知手心落羽似地輕碰了一下,毫不意外地看見羅少知臉紅了。

文承好整以暇地歪頭,“為何不繼續問了,問我喜不喜歡你,對你到底是什麽心思,還有為什麽剛回京就緊逼著你做……那些事?”

他停頓著,故意將“那些事”三個字語氣咬得很重。

羅少知耳根直發麻,明明聽出了文承是在逗弄自己,心跳還是沒出息地亂起來。

她禁不住擡頭:“你再這樣,小心我又要親你。”

文承猝不及防。

羅少知小聲道:“你別覺得我不敢,我可不是什麽正經人,以前在公主府時是什麽德行你又不是沒見過……”

文承一瞬間有種自己被狎了的錯覺,“你……”

羅少知:“王妃說你這毒至少要三年五載才能清掉,你少撩撥我。”

這話居然是從羅少知嘴裏說出來的,一定是哪兒不對。

文承按捺住,冷靜地思索該怎麽回答。

羅少知低下頭給他傷藥。

“明日你是不是就得進宮了?”

文承還在想怎麽回答,心不在焉地點頭,“已過四日,不能再拖。”

羅少知低聲道:“這次回朝,怕是要不太平。”

“刑部的證據都已搜集齊全,不會出什麽亂子。我派去你府上的那兩人如何,你用著可還方便?”

羅少知點頭,手上的動作輕柔,緩聲道:“我都好,放心。倒是你,文尚書一倒,文府無主,你想好要如何處理了嗎?”

文承淡淡道:“家奴散盡,抄家發配,無外乎帝王的那些手段,輪不到我來心煩。”

羅少知:“想必一旦聖旨擬出,二殿下就要動手了。”

淳帝,二皇子,靜安王。

父子兄弟,各懷心思,等到撕破臉的那日,難想會鬧出怎樣驚世駭俗的荒唐。

上完藥,傷口重新包紮好,福祥來敲門,道南邊來了消息。

羅少知起身,“你別去書房了,來回折騰,就在這兒好好休息,讓探子進來稟報。”

說完,她彎腰凈手,正要打道回府,沒料到文承突然伸手,一摟腰把她攔了下來。

一炷香後。

隔著外室的簾斷和內室的屏風,探子跪地,垂手目光不偏不倚,道:“巴州密信,大皇子知曉了二皇子設計陷害一事,五日前便已動身回京。”

內室裏,榻上的羅少知一驚,擡眼看向文承,眼中意思甚為明顯:你也派人去了巴州?

文承頷首回應,開口道: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。”

探子一楞,“那可要將大皇子半途劫……”

內室裏響起細微的衣料摩擦聲。

探子說到一半,細耳一聽,捕捉到另一人的呼吸聲,忙起身退下,“屬下晚些再來稟報侯爺。”

門合上的聲音傳來,羅少知靠在榻上,一把抓住文承搭在她腰上的手臂,慍怒道:“你不是答應我不再插手儲位的事?”

文承半壓在她上方,一縷墨發從肩頭滑落,垂落在羅少知脖間,癢得她心煩意亂,“你唬我?”

文承湊到她耳側,“沒騙你,這是半個月前派去的人,今天才來消息。”

羅少知不信,想掙紮,又怕碰著他手上的傷,幾番動作下來把自己亂出一身的汗,位置卻沒半點移動。

她洩了力,瞪著文承喘息道:“你要是騙我……”

文承立刻接話:“我要是騙你,就天打雷劈,毒發不得好死。”

羅少知眼瞳一縮,猛地捂住他的嘴,“你瘋了!說什麽胡話!”

文承低笑,在她耳垂邊輕輕碰了下,親昵道:“你既生氣,就該說些重話,要不怎麽解恨?”

“……”這瘋子真是不要命了。

羅少知找準位置,仰頭在文承脖子上恨恨咬了一口,留下一圈深深的齒痕。

文承渾身一僵,眼神變暗,鼻息亂了,“做什麽?”

“罰你!”羅少知氣悶。

文承用指尖壓住脖頸間的刺痛處,感受到幾點硌指的不平,羅少知咬他是下了力氣的。

“你下次要做什麽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,”羅少知躺在他身下,氣急敗壞,“方才那探子說什麽,要劫持大皇子?你哪兒來這麽大的本事和膽子!”

她說了什麽,文承只聽進去一半,剩下的一半註意力都在她濕紅的唇瓣上。

羅少知被火氣沖頭,沒註意到文承神色不對,動怒質問:“你還做了什麽?劫持完呢,逼他彈劾二皇子,還是幹脆直接把他給殺了?”

文承喉結上下滾動,眼底的暗色越來越深。

“你知道謀害皇子是什麽罪嗎?罪同弒君,一百個腦袋也禁不起砍,你就是這麽找死的……說話!”

羅少知以為文承在裝啞巴,氣得還想再咬他一口,這回文承很快躲開了,立刻用手擡起她的下巴,冷聲警告道:“別動!”

羅少知心頭一跳,難以置信:“你兇我?”

……不知死活。

文承語氣輕了些,壓抑道:“我沒打算將大皇子如何,你安分點。”

“你闖的事,怪我不安分?你還講不講道理——”

文承將腰腹克制地壓了下,警告意味十足。

羅少知瞬間啞巴了。

羅少知臉紅得像近晚時分的雲霞。

她頭一次在文承身上發現情動的變化,手足無措,抓著文承衣袖的兩只手硬得不知道該放哪兒才好,只覺得自己全身都石化了,整個人好似一顆被滾進烈火的石頭。

文承不願輕待羅少知,見她終於安分了立刻撤身,屈膝坐到一側。

回想起自己剛才昏了頭而做出的下流動作,文承想砍了自己。

羅少知撐起上身,燙著臉,不敢看他。

少頃,文承壓下身體裏翻湧的欲潮,冷然道:“嚇到了?”

羅少知眼神閃躲,結結巴巴地問:“你怎麽,怎麽用這副語氣說話?”

文承閉眼,喉間發緊,“怕嚇到你。”

羅少知咽了咽口水,心道你這樣說話才嚇人好不好。

“你、你沒事吧?”

好明知故問的一句話。

文承掀開眼簾,呼吸漸漸平穩,“沒事。”

羅少知往他手上看,“傷口呢?”

傷口也還好著。

一左一右淩亂地坐著,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。

過去好半天,羅少知含含糊糊地問:“你怎麽,突然就……”

文承不願做解釋。

羅少知看到他脖頸間醒目的齒痕,遲一步反應過來,“是因為我咬了你一下?”

文承默然。

羅少知訥訥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沒想到你這麽,這麽……”

這麽,敏感。

文承深吸了一口氣,下了榻,倒案邊倒了杯涼茶灌下去,背對著羅少知。

羅少知窘迫極了。

活了二十年從未碰見過這種尷尬場面,怎麽辦,她是不是該說點什麽?

文承看上去好像很自閉,要不要說幾句話安慰他一下?

“那個……”羅少知笨拙地開口。

一杯涼茶下去,文承緩過來了,聽到動靜沈著地回過身,微微頷首。

羅少知跪坐在榻上,頭發和衣裳有些亂,臉頰上覆著紅雲,張了張嘴,“你身體,還挺好……哈哈。”

哈哈。

文承:“……”

羅少知在文承恨不得生吃了她的視線下緩緩低頭,“……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吧。”

文承重重地將茶杯放下。

羅少知聽著那“砰”的一聲,肩背隨之一顫。

文承面無表情,“你還不回去?”

羅少知連忙從榻上下來,拍著衣袖發誓:“我這就走!”

“等等。”文承叫住她。

羅少知停下來。

文承擡手將她額角的亂發理好,倒了杯茶給她,“等會兒再出去。”

羅少知懵然接過茶杯。

文承冷靜道:“你臉太紅了,下人會誤會。”

羅少知就又在侯府多留了半個時辰。

成婚之日越來越近,吳國公府忙開了,羅少知回府時趕上木匠上門,一問幹嘛,飛飛道是來送桃木箱子的。

羅少知納悶:“什麽桃木箱子?”

“小姐忘了,以前羅府種了那麽多桃樹,就是為了打箱子給您裝嫁妝的。”

羅少知想起來,的確有這樁事。

飛飛道:“老爺夫人不在,羅府的桃樹也沒了,嫁妝箱子總是要準備的。”

飛飛辦事麻利,這些事她一早就想到要準備,半點沒讓羅少知操心。

稍晚點,等人都退下,羅少知將飛飛叫來香閣,問她之前的事考慮如何,飛飛當著羅老爺和夫人的面跪下,就地磕了三個響頭。

磕完,飛飛擡頭,望著羅少知,定定地喚她:“姐姐。”

羅少知失語一笑。

“明日我便進宮去見貴妃娘娘,請娘娘給你賜名賜字,讓你入家譜……”

飛飛連忙起身,“小姐,你怎麽哭了?”

羅少知下意識摸臉,果然摸到一片濕意,可她心裏沒有半點難過的意思,全是雀躍與欣慰。

飛飛慌裏慌張地拿軟帕給她擦淚,羅少知心中泥濘,驀然伸手將她抱進懷裏,莞爾道:“沒事,我只是太高興了。”

飛飛偎在她懷裏咯咯直笑。

翌日進宮,貴妃聽說飛飛願入吳國公府,喜不自勝,立刻吩咐婢女請來紅紙,和羅少知商量著要取個什麽字才好。

這一論,論到傍晚,小殿下從端華宮的清妃娘娘那兒回來,見著羅少知立刻脫了嬤嬤的手,鳥雀一樣飛撲進羅少知的懷裏,“少知姐姐!”

得虧羅少知是個會武的,輕輕松松就將小殿下抱起來,摟在懷裏親近,“小殿下最近去哪兒了,怎麽每回進宮都見不著您?”

“清妃娘娘想我了,我去陪清妃娘娘了。”

羅少知忍俊不禁。

朱昭扭頭,“我在端華宮還碰上二皇兄了,二皇兄給我帶了宮外的點心。”

貴妃笑容稍減。

嬤嬤在她的示意下將帶回來的點心呈到茶案上。

羅少知拉起朱昭的手,“手這麽熱,要不要換身衣裳?”

嬤嬤領著小殿下去換衣裳,貴妃差走婢女,望著案上的點心一時間無話。

羅少知:“娘娘?”

貴妃嘆氣:“文承今日是不是回朝了?”

“是。”

貴妃再看那點心,面生疲憊,羅少知將點心撤下去,穩聲道:“娘娘別擔心。”

“文承他……”貴妃數度欲言又止。

羅少知看出她的意思,淺聲道:“娘娘,要拿捏文府的不是文承。”

貴妃苦笑:“本宮何嘗不知道,可文府一倒,何止前朝,後宮都要變天。”

“娘娘,這幾日您就別聽前朝的事了,讓小殿下好好陪您。”

貴妃無奈的點頭。

當夜,過子時。

吳國公府內苑臥廂,羅少知已經熟睡,忽而聽得屋檐下傳來細微的動靜,她立刻起身披衣,警備道:“誰?”

“小的奴九,叨擾小姐。”

奴九在門外低聲道:“小姐,侯府那邊的消息,宮裏出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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